Happy Birthday, My Mom~
一直以來我們家人之間並不特別親
而這半年來 因為媽的病情急轉直下
行動不便 所以除了定期回診 很少出門
外出用餐更是少
不過昨天她自己倒是提了想吃西堤
她難得提出的要求 當然要滿足
看著她無法走 無法站 吃力含糊地說話
吃飯要人餵食 動不動就下巴脫臼和吐出食物
時常空洞的眼神 我不知道她還剩多少的靈魂住在她體內
她的行動 言語 進食 小便失禁 卻又便祕
她的記憶 性格 認知 又還殘存多少
我們看的見她生命的盡頭 也知道她最後這段旅途
會是艱辛 漫長 又痛苦的過程 然後結束
她從前一定沒想過人生最後是如此度過
"我跟你外婆一樣" 當輪椅第一次送到家裡時 她這麼說著
"如果可以 我真希望自己得的是跟你爸一樣的大腸癌"
如果可以 我想她會選擇自己了結生命
人怎麼誕生在這世上 無法自我抉擇
也沒有多少人可以選擇怎麼離開
不過如果連自我了斷的能力都沒有 那還是很可悲的
但或許 "自殺"這件事情 也早已無法被她理解
也早已從她的認知中被剔除
不知道該期待一個不可能治癒的疾病
抑或是繼續守著這崩壞的軀殼
既然這是個不可能好轉的病
而且越到盡頭 路途只是越顛簸 灰暗
因此在我祈禱時 我陷入矛盾
是希望她在有限的生命裡 繼續多撐過些時日
多一天是一天 多一年是一年
還是希望她突然噎到 突然重重摔倒 突然發生個什麼意外
讓她這段痛苦的路提早結束
也讓身心俱疲的爸早日解脫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希望 不知道她如何希望
八仙塵暴事件後 很多旁觀者說
"那麼嚴重傷燙傷 倒不如早早死去早早解脫"
可是倘若是你 倘若是你重要的人
你會如何希望 如何決定
通常我每天會去爸媽家看他們
在那裏用餐 但我很少同桌吃飯
因為我軟弱的不想看她連吃飯都如此痛苦
而那在過去明明是她人生最大的樂趣
很多時候 我選擇視而不見一些問題
那讓我覺得輕鬆些 但也積累了罪惡感
在她面前 我一直是笑笑的 摟著她 把她當嬰兒
開她玩笑
因為如果不這麼做 如果我在她面前收起了笑容
很可能就再也無法偽裝了
我本身不是個情感外放的人 甚至給人冷酷的感覺
然而這半年來 卻時常在睡夢中哭醒
有時是夢到她死去 有時是夢到她好轉
而印象最深的一次 是夢到她努力地爬著樓梯
說"我要趁現在還能動的時候趕快動"
但在現實生活中 那已經是離她遙遠的夢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期待什麼 但我想我終究是希望著
無論我們過去有那麼多的歧異
那麼多的 我們選擇避而不談的瘡疤
而我依舊希望 這一生沒能一起完成的事
在某個時空裡 一起完成吧
夢到自己得大腸癌 在 柯耀宗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人身"難得,珍惜當下!)
專注協助客戶,直到一點多才用餐,打開Line...突然,連珠炮音效響徹雲霄...像瀑布般,湧出龐大訊息...我快速按下「靜音」...吵到旁人,足歹勢...滿滿的...都是好友們,珍貴的父親節祝福...無比感恩...
再看到「臉書專頁」寫著「觸及人數:看過你貼文的人 64,914 73.3% 從前一週」世界的改變,比我們想像的更快、更猛!
送上「每天限量二篇」的最後一篇,然後繼續協助客戶!
昨日社團例會,我與領導講「PP,昨天我回國,就去淡水騎車,叫了2盤菜,欣賞日落...結帳時,900多元...」我指著我桌上的法國餐「滿滿生蠔、生魚片、海鮮...」說道「這樣換算,我今天至少吃了三四千元...」
領導跟我講「CP,我現在都不能吃"生食"了...看您那盤,我好想吃...」我問了這位桃李滿天下的醫學教授,「是您自己不吃的,還是醫師規定的」「我大腸癌,都不能再吃生食,是醫師交代的!」...衷心祝福我的好友,平安痊癒!
我自己18歲時,癌症開刀...
家父抗癌的四年,我都陪伴父親...告訴弟妹,自己把家庭、事業照顧好,參兄妹輪流,大哥忙不過來時,才補位...每個人都要照顧好自己!
最後的一週,我都守在醫院(依然光速辦公室辦公),不同科醫師,陸續趕來,就跟我討論病情與策略...由我轉述上一醫師的判斷,每個醫師都只懂自己那一塊,問題是「父親一直內出血,弄不清楚是那裏出血...」
父親最後一次張開眼睛看著我,是我在胃鏡室,陪伴父親,局部麻醉照胃鏡...從此父親就沒有再張開眼睛看過我...二天前,父親跟我說想喝豆漿,我還安慰父親「爸爸!忍耐一下,醫師交代現在不能喝水...」
早知道的話...父親要喝什麼,都讓父親通通喝下去!
失去父親六年後,父親的愛,都沒離開...
夢裡,有時見到父親,已經容光煥發、沒有病痛、沒有尿袋、看起來四十來歲...夢到我出差歐洲,正幫我整理行李...夢到買一輛很漂亮的腳踏車給我,還沒騎上去,就醒了...
我常在畫面的台灣八景中,騎車...一直騎...一直騎...直到漁人碼頭,打開電腦,處理公文...沒有人知道,我發文時,身著車衣,在日月晨昏中...享受人生!
祝福每一位好友,父親節快樂!親人的愛,永不消失...永遠守護我們!
"人身"難得,珍惜當下!
"人身"難得,珍惜當下!
"人身"難得,珍惜當下!